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旁看着窗外散漫走过的痕迹,记忆沿着细瘦的小巷,小风一样穿堂而过,等待与自己重新邂逅。。。。。。
在这一片蔚蓝的天空下,每个春夏秋冬留下了它们各自的痕迹,使得这一片大地生机盎然,使得在这片大地上的自己又增长了一岁,自己的人生又到了另一个世界。在这个世界里,常常困惑不解的我回首一望,看那一条条弯曲线,时不时的问自己:我长大了吗?
距离我家几十米处有一条通往城镇的平坦而笔直的泥青路。每天,来来往往的汽车数不胜数,阵阵轰鸣声以及喇叭声也是‘不绝如缕’真想用巨大的过滤器,滤尽它的喧嚣与尘埃。其实,原来不是这样,只不过是一条普通的石子路,由于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,追求像流淌的小溪一样奋力地奔往浩瀚的大海,于是路上的行人少了,挑担的农夫少了,那曾经高大威武的黄桷树已不复存在,以往微笑时皱的越发厉害乘凉喝茶的老人们看不到了,以往的可爱松鼠似的个个小顽童看不到了,这样的情形也不过如此。
时不时还会有车祸的发生。‘‘这破公路,修个啥!""这声音隐隐约约的出现在耳边。每一处痕迹显得十分令人生厌,是恨这条路吗?还是恨自己在夕阳前那留下的痕迹。
另一个时间,另一个地点,年过七十的外婆从大山来到了我家,和往常一样,疲惫的她仍然背着一个黑色的大背包,只见轻手轻脚,打开链子,里面装满了腊肉和香肠,所以弄的包里亮晃晃的,油腻腻的,头发花白的她嘴角自然扬起一个弧度:‘‘没事,玫瑰洗洁精洗洗就干净了。""说着便脱下满是黄土的长鞋,换上了自己随身带上的鞋。这时的她激动的说了好多的话,一旁的妈妈也听得津津有味。虽然家里有腊肉,香肠,可是外婆总觉得不够,唠叨‘多总比少好’。还时常翘眉对我道:‘‘孙儿,你外婆是短小精悍,能干着呢!’’不以为然的我斜眼瞅了瞅,因为整天外婆像只蜜蜂一样对我嗡嗡作响,虽是对我的,但以早不耐烦。
校园的一天忙碌后,回到家中,一双越发龟裂的手正拿着针线向那大红色的鞋垫刺去,乡下住惯的他们就是这样,吸吸鼻子,只听‘噗’一声,一口唾沫留在地上,而我恰好碰到了这一幕,小声嘟囔道:‘‘真恶心。’’没有一声应和便上楼去了。那时和外婆的距离不过一米。
第二天,要准备农忙的外婆要回去了,一双很土的鞋垫和小包拿入我的手中。弯曲的背梁上仍是黑色的背包,在我的视野中愈行愈远,愈行愈远。。。。。。
如今,外婆已是患有老年痴呆的老人,每当我一层一层的拨开哪个小包裹时,自己的心痛了,后悔的泪流了,那是一张张崭新的十元,共十张,,上面还有被手抚平的痕迹。即使是世界末日不再可怕,可怕的是再次站在距离一米的外婆前,她已不认识你了。
已满十七岁的我留下了太多的痕迹,对于外婆那是一份愧疚的痕迹,也是我记忆中最为珍贵的,最为美丽的那条石子路。